馬可孛羅部落遊

說不出口的秘密

巫維珍 / 馬可孛羅主編

我們全都有秘密，我們所有人。這整個該死的戰爭就是關於秘密，保持安靜，互相瞄著彼此。

　　初收到書稿時，版權代理人說明了這位作者是「英國水石書店的注目新人」，我再到英國亞馬遜書店網站看看，讀者感想不少。外文書封上是兩位小女孩，我想，這是關於女孩童年的小說吧？擱置著書稿，我沒做多想。後來，得知亞馬遜書店也將凱薩琳．霍爾列為「明日之星」，有讀者評語此故事為「莎拉．華特絲」與《蝴蝶夢》的結合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。英國小說家莎拉．華特絲是極會說故事的好手，《蝴蝶夢》又是那麼經典的故事，讀者竟然能對一位新人作家給出如此的評價，其中必定有什麼動人的地方吧。

　　故事一開始，敘說諾拉獨自一人生活著，她得了病，不想求醫存活；曾擁有一家書店的她，卻再也不想碰書。她只注意對街一位懷孕的女子，她也是獨自一人生活的樣子。「為什麼一個人這麼想放棄自己，卻關心另一個人的生活？」故事引起了我的好奇心：這裡，有什麼秘密在其中呢？

　　因為戰爭的緣故，當時是小女孩的諾拉被送到鄉間避難。在那裡，她結識了葛蕾絲，與她的父母一同生活著。諾拉原本與母親相依為命，過著簡單的生活，但當她「有」父親母親，又與葛蕾絲情同姊妹的作伴，她滿心高興自己到了一個真正的「家」，可以擁有親人的幸福與歡樂。然而，「家」的神聖幸福卻與她想像得不同。

　　葛蕾絲的父母並不親密，比諾拉想像中還疏離，父親身為牧師，對自己的女兒葛蕾絲總是漠然。有一日，牧師終於對諾拉說出了實情，由於前一個孩子不幸夭折，造成了家人之間的隔閡。此刻，牧師卻對諾拉滋生出不一般的情感。諾拉沒想到得知一個秘密後，竟然會使自己受到傷害，「從我貼著浴缸坐著的地方，我可以看到馬桶底部的泥土，以及踢腳板頂上的成團灰塵。這就像牧師公館其他的每件事，我忿忿想道。外表看起來，東西都很乾淨，但在表面下，看不見的塵土卻一直堆積。」

　　作者的功力當然不僅只於此，她之所以能獲得注目，是因為她在寫作中總是蘊釀著人物複雜的角色面向。諾拉明白了這個家的罪愆，但她也發現自己的罪：她對葛蕾絲的姊妹情誼起了劇烈的變化。葛蕾絲與她共赴倫敦，又是另一段秘密之旅的開始：「那股欲望似乎滋長又滋長，不管我如何想要扼殺它。」原來，每個人都有秘密，如何才能捧守住自己的心？如何保守住秘密，不教它長大、漲溢、爆炸，成為主宰命運的神呢？

　　小說一開始是諾拉一人的獨居平淡生活，爾後卻處處有巧妙的設計，不時拉拔讀者的心緒，教人激動。我詢問譯者張琰對於小說的看法，她說：「在看似尋常的細節中，你會發現有些暗潮，在諾拉現在的生活和她追憶的往昔歲月的交替描述之際，真相慢慢浮出，使你會欲罷不能的看下去。」確是如此，這些感情像是餘燼般悶燒著，只待你揭開頁面，就會爆發成為烈焰。